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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 墨崖離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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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無話,宮鯉躺在床邊,心有餘悸,也不敢睡的太死。扭頭朝向外側,透過紗幔能看到墨崖坐在桌前背靠著椅子,才稍微安心的閉著眼睛。

他一動不動,屋子裏除了若有似無的香氣,差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。

宮鯉忍不住又看了好一會兒,直到感覺眼睛酸澀才閉了眼睛。

再一睜眼的時候,天已大亮,宮鯉疑惑的爬起來,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有些太沈,而且零星點的夢都沒有。

神清氣爽,身上也沒了不適感,難道又是墨崖趁自己睡覺的時候,施了什麽法麽?可是醒來後看著他也沒什麽表示,也沒有問自己感覺有沒有好一點之類的話。

滿心疑惑的收拾停當,初九又按時按點的出現在門口,帶著他們到前廳用早膳。

早上走這天路的時候,宮鯉邊走邊看,才註意到為什麽總覺得這個院子裏有什麽不對勁。

風水八卦是極有忌諱的,屋內布局,植物、家具擺設都有說法,尤其是這樣的大戶人家,按說是更應該講究才對,可這裏的每一處都透露著背道而馳的兇相。

前不栽桑,後不栽柳,當院不栽鬼拍手。即便自己沒關心這些神神鬼鬼,也聽過老人們念叨。

但看這個府內,如果沒記錯前後還有當院就是載著這幾種樹,而且昨天那些點燈的石柱上都是窮奇、饕餮、梼杌、混沌,就連飛檐上的雕塑都是張牙舞爪的饕餮,嘴巴裏塞著人頭。

這些上古兇獸,她之前在一本老書裏看過,畫工技法高超,寥寥數筆就把那兇殘的模樣勾畫出來,底下詳細的配著文字。

這些東西寓意著不詳,兇殘。

但這知府大院,官家庭院,為什麽要弄這麽多兇獸進來,不是鎮宅,應該就是鎮兇靈了。劉知南住在這麽個大兇的院子裏是為了什麽?

劉知南依舊比他們過來得早,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兒,正在逗弄。一邊還站著一個婦人打扮的女人,聽見他們過來,都轉過身來。

宮鯉才看見是王嬸,還有她的那個……二娃。

王嬸一見她笑著走過來,拉住她的手,親親熱熱的帶到一邊坐下。然後和她拉起了家常,言談間是對村子裏人的掛念。又接過二娃,一把放到她懷裏。

宮鯉有些僵硬的抱著腿上的小孩兒,她甚至都不想低頭去看他的小臉,怕一不註意變成昨天的模樣。

那癥狀分明就是那黃公子之前的樣子,或許他會喜歡這個二娃吧,胡亂的想著,再看一眼腿上的小孩兒,居然覺得有些奇異的喜感……

暗罵自己幸災樂禍,最後還是從盤子裏拿了一塊糕點餵著他吃。

二娃特別的安靜乖巧,一直就著宮鯉的手吃著,不哭不鬧,小臉紅撲撲,整個人也是和一般的小孩子一樣軟軟的有股子奶香味兒,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鼓動的腮幫子。

懷裏的二娃總算有了動靜,他停下了動作,慢慢的擡頭看向了宮鯉,一雙眼睛有些呆呆的,只是在眼底有一絲暗紅一晃而過,來不及不及捕捉。

墨崖這次沒有坐在她的側面,而是坐到了她的對面,這樣一來就和劉知南挨得近了些。

宮鯉的註意力起初還在墨崖身上,但是因為王嬸和二娃的打擾,她就分了心應付他們,沒有發現劉知南和墨崖無聲的交流了些什麽。

用完飯劉知南說是衙門有事便急急走了,他一走王嬸就頓時沒了方才的熱情。

“我先回去了,你們隨意。”

王嬸整個人疲憊的抱緊了懷中的二娃,就往後院走去。

宮鯉本來是打算借著機會,出去打聽一下爺爺的蹤影,但是還沒開口,就見一只漆黑的烏鴉直直的飛了過來,在他們頭頂盤旋了一圈穩穩的停在墨崖的胳膊上。

墨崖眼光一冷,一只手作了個奇怪的手勢對著烏鴉額頭一點,那鳥兒就從嘴裏突出一團黑霧,裏面裹著一張紙條。

“這是什麽?”

宮鯉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麽,但是見墨崖臉色有些難看,就小聲的問了一句。

墨崖從懷中拿出一只漂亮的珠子,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在上面,然後又摸出來一根黑繩子串起來,不由分說的戴在了宮鯉的脖子上。

然後神情嚴肅的說:“我必須要回北境一趟,可能幾日後、也可能幾月才歸,我分了一縷元神在琉璃珠裏,如果遇到危險,就把指尖咬破滴在上面,元神有我的法力可幫你抵擋,如果有事可以尋劉知南商議,他當不會害你。但是其他人切不可輕信。”

宮鯉心中很是不舍,墨崖已經成為她信任的一個朋友。但是她也不能躲在他的背後,有些事終究是必須面對的。

墨崖走的時一如既往的利索,他那飛天遁地的本事,大概也用不了多久就回去了他說的地方。這麽一走,宮鯉頓時有些說不出的孤單,只能緊緊的握著心口的那顆小珠子,給自己打氣。

墨崖不在她也不想待在那個冷冰冰的府內,就獨自一個人出了門,打算從之前爺爺比較常去的一些患者、藥堂問問是否看到過他的身影。

走的時候已經留了字條,若是爺爺回家必然會給自己捎個口信來,這樣杳無音訊看來是還沒有回去。

“宮老上次給配了藥方,我家老婆子吃完就已經大好了,最近倒是沒有見他來過。不過我會留心的,要是哪天他再來我就去知縣府上給你捎信……”

又一個無功而返,這已經是一上午的第四家了,都說沒看到爺爺的蹤影。

轉轉悠悠的又來到了,她常賣藥的草堂,今天人還是很多,排著長長的隊。宮鯉遠遠的看了一眼也沒過去,想著既然都到了這裏那麽就去看看武嬸好了。

這麽想著就往店門口走去,只是門上上了鎖,看樣子武嬸已經走了。

只是……走得也太快了,不過是一天的時間。

上一次過來也沒說什麽,武嬸的那句“小心知縣”,還有““有鬼”到底是什麽意思……

宮鯉站在店門呆呆望著,忽然聽著身後有人喊她。

“宮小大夫啊,你怎麽在這兒站著呢。”

“曲掌櫃您好,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武嬸,聽說她要回鄉了來送送她,沒曾想她已經走了,真是不巧。”宮鯉頗為遺憾的說完,看著對面的曲掌櫃一臉的不對勁,好像她說了什麽不對的話。

曲掌櫃搓了搓手臂,拉著她走到了太陽底下才試探的和她說:“如果小老頭沒記錯的話,武嬸早在半月前就去世了,聽說是她遠房的侄子把她帶回鄉安葬了,所以你……”

“不可能,昨天我還過來看她的,我還和她說了話,我……對了,很多人都看見了的。”宮鯉不可置信的看著曲掌櫃,昨天他們還說了話,她還給了自己玉牌。

“這個我倒是知道,你昨天自己進去一會兒就拿了個包裹出來了,還有個小衙內跟著,但是武掌櫃……真的是已經去世了。”

他看著宮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,也不像是裝的,忽然之間就覺得這門裏面嗖嗖的往外冒寒氣,攏了攏肩膀轉身就回去自己店裏。

宮鯉連續問了幾個人,都一致說是武嬸已經去世,讓她難以置信。

阿七,絕對有古怪,也就是劉知南也不對勁,但是墨崖又說遇事不妨和劉知南說。

這麽想著,她便往衙門方向走去,既然這樣她倒是更想自己問問清楚。

衙門口聚集了很多人,像是有什麽案子在審,宮鯉走近了幾步,聽著兩個人在議論:

“聽說又有人家的姑娘不見蹤影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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